心血管疾病，包括冠心病、脑卒中、心力衰竭、缺血性心脏病等，是全球死亡的主要原因。室内和室外空气污染是导致全球心血管疾病死亡和伤残最重要的环境危险因素之一。室内空气污染与心血管疾病事件以及全因死亡风险之间的关系如何？室外空气污染如何对心血管疾病事件产生作用？
针对上述问题，中国科学院大气物理研究所黄刚研究员团队与中国医学科学院阜外医院、国家心血管病中心王增武教授团队合作开展了具有全国代表性的前瞻性队列研究。
针对室内空气污染，研究纳入了国内35岁以上的13528例非吸烟人群，平均年龄55.4±13.1岁。在随访期间，发生424例致命或非致命的心血管疾病事件（其中脑卒中273例，冠心病119例，其他32例），288例死亡事件。在多变量校正的Cox风险比例模型中，与使用室内清洁燃料取暖的人相比，使用室内固体燃料取暖会增加44%的脑卒中风险与55%的全因死亡风险。进一步分离不同的亚组人群发现，农村人群面临的健康损害可能更大。
针对室外空气污染，研究纳入了中国高血压调查（CHS）的23143名参与者。在4.65年（107726人年）的随访中，诊断出942例心血管疾病事件。基于《2009版关于超声心动图评估左心室舒张功能的建议》对“左心室舒张功能障碍”进行分级。研究发现，与正常对照组相比，在调整了所有协变量后，“左心室舒张功能障碍”显著提升“心血管疾病”风险（HR=1.27,1.07-1.50）。进一步对环境空气污染进行分层，发现在最佳、中等和最差的三类PM2.5地区，严重等级的“左心室舒张功能障碍”导致的“心血管疾病”发病风险分别为1.52（0.68-3.44）、4.97（1.76-14.03）和4.07（1.44-11.49），在PM10和NO2中也出现了类似的结果。这意味着室外空气污染对“左心室舒张功能障碍”向“心血管疾病”的转化有显著的修饰效应。室外空气污染越严重，“左心室舒张功能障碍”越容易向“心血管疾病”转化，“心血管疾病”发生风险越大。
图1 空气污染加强“左心室舒张功能障碍”向“心血管疾病”转换示意图
“在大家的固有印象中，可能一直认为室外空气污染对人体健康影响较大，室内较为安全。但我们的研究证实了，室内空气污染如固体燃料取暖对人体健康的影响同样不容小觑。同时，我们另一项的研究加深了对室外空气污染如何影响人体心血管健康的理解。空气污染是心血管健康的一个公认的危险因素，生活在污染环境中的‘心功能障碍’患者未来需要得到社会更多的关注”，王增武教授指出。
黄刚研究员表示，“我们国家在过去的十多年里，为改善空气质量做出了大量的努力。在未来‘碳达峰、碳中和’的大背景下，国家还需要配套制定‘健康改善’相关的目标，来实现空气污染和气候变化的协同治理。在未来“双碳”目标的驱动下，以‘健康效益’分析为基准，修订国家空气质量标准，推进‘健康中国’建设，提高人民群众健康水平。”
上述研究成果分别发表于期刊《Environmental Pollution》与《Science of the Total Environment》，研究得到中国医科院医学科学创新基金（2017-I2M-1-004）与“十二五”国家自然科学支柱项目（2011BAI11B01）的资助。
参考文献：
Zheng, C., H. Tang, X. Wang, Z. Chen, L. Zhang, Y. Kang, Y. Yang, L. Chen, H. Zhou, J. Cai, X. Cao, G. Huang, and Z. Wang: Left Ventricular Diastolic Dysfunction and Cardiovascular Disease in Different Ambient Air Pollution conditions: A prospective cohort study, Sci. Total Environ., 2022.
文章链接: https://doi.org/10.1016/j.scitotenv.2022.154872
Cao, X., H. Tang, C. Zheng, Y. Kang, L. Zhang, X. Wang, Z. Chen, Y. Yang, H. Zhou, L. Chen, G. Huang, and Z. Wang: Association of heating fuel types with mortality and cardiovascular events among non-smokers in China, Environ. Pollut., 2021, 291, 118207.
文章链接: https://doi.org/10.1016/j.envpol.2021.118207
Zheng, C., X. Wang, H. Tang, Z. Chen, L. Zhang, S. Wang, Y. Kang, Y. Yang, L. Jiang, G. Huang, and Z. Wang: Habitation Altitude and Left Ventricular Diastolic Function: A population-based Study, J. Am. Heart Assoc., 2021, 10, e018079.
